(与此同时,舞璃的视角)
「啊,糟糕了,今次也失败了。」
好不容易才摆脱小莲的发狂行动,我抓紧被她咬伤的患处,依旧流血不止,隐隐作痛。我满脸冷汗,伴随急促呼吸节奏,远离被异常状态折腾的她,躺卧在旁,反思自己做了如此愚昧的傻事。
(果然,小莲她太年轻,根本尚未有接受我的毒血准备。)
(神啊,为何祢要针对小莲?再这样下去,她会像其他失败的骑士那样承受不了皇族的血发狂而死。除了向祢祷告,我就不能做点事?)
按埃伊轮王国的传统,骑士获得恩赐必需通过喝下皇族的血,但我们作为拥有恩赐的皇家之人,其血与凡夫俗子的不同,当人们接触我们的血之际,他们大多因为承受不了我们异于常人的魔力,身体出现排斥或精神异常的情况,要么因为剧烈的排斥反应吐血身亡,要么被我的血折磨成神经病。只有少数人才能幸存下来,就像孙映雪少将那位天才首席骑士。
纵使如此,仍有太多人如采蜜的雄蜂执着我的毒血,他们对「恩赐」力量的渴求是永无休止,即使这是飞蛾扑火的行为也罢。
不过,人格扭曲是在所难免。到底小莲她活下来,她还是我认识的她?
我从裙袋暗地掏出一部莱福手枪,仔细检查卫弹是否上膛,脑海浮现陛下的命令。
「舞璃啊,即使你出生寒微的「白蔷薇」派系,但你好歹也是皇家的一员,不幸地有着选拔骑士的资格。 」
「倘若降生归属你的恩赐骑士,朕无任欢迎,悉随专便。但是,降生的是残缺的怪胎,请你务必亲手铲除此祸根。」
回神过来,我的五指拉上扳机,枪口正好瞄凖地上翻滚、痛苦呻吟的小莲。刹那间,我迟顿数秒,握紧枪支的手颤抖不己,哀怨地暗骂安排这种狗屎悲剧的神。
(难道她一直而来吃的苦头还不够?为何我们要沦落这样结局?小莲她做错了什么?)
小莲她不断在地上抽搐和吐血,渐渐浮现以往失败的骑士将死症状,彷徨提醒处刑的时候将至。
但是我下不了手,不,怎可能下得了手?你叫我杀了小莲…仅因她是毫无用处,她成了废物,我就要亲手杀了她?
不要开玩笑,小莲她…可是我深爱的人。
「为何会变成这样,小莲只是为了守护他人追求力量,难道那份纯真的思念就不值得得到应允?」
人们常说,死前必看见生前的影像为「走马灯」,如今我的脑海掠过昔日跟小莲度过的片段,我想小莲死后,我的灵魂该会伴随她而去,不再苟活于世。
瞬息之间,我萌生开枪的意念,反正小莲应该挨不过「恩赐仪式」,与其要我看着她孤独受苦,倒不如让我将枪直指自己的脑袋,共赴黄泉。
(因为我已经受够被人摆布的人生、虚假的身份,能一直硬着头皮般挺过去,只因小莲在。如今,希望破灭,最终提着这部开过的手枪自刎收结,也不错吧。)
“舞璃…你打算放弃?”
凝视漆黑手枪的我抬头,环顾四周,追寻远方的柔弱声调,只见躺倒地上小莲不复已在,肩膀多了一对温热的手,我回眸之际,一直渴求的人正在这里。
“小莲,你不是………”
我的视野被泪水蒙蔽,略为看到一身纯身骑士礼服的小莲,她替我擦拭热泪。刚开始,我怀疑这是否幻觉,但她的举动却让我隐约觉受一份熟悉的感觉。当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时,她温柔地竖起食指,示意安静。
“你的道路走到尽头吗?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,你的归属尚有等候你的人。”
“己经回不了去,一旦返去现实,等待着的只有接受小莲被大局牺牲的未来,你叫我面对如此绝望的未来?”
“舞璃,我明白的。在这世道寻觅希望是艰辛的,要坦然大笑是更为困难,一直以来你己经尽力而为,对着所爱之人说了无数的谎言。”
那个小莲拥抱哭泣的我,安抚除了悲伤则什么都做不到的我,我则紧抱她不放,生怕她就飘雪般消逝而去。
但只有相拥的话,我就能心满意足吗?
“呜…舞璃,不要…”
“放心,我不会弄痛你的。”
我擒住小莲的头颅,一手夺去她的芳吻,她的粉嫩小唇被我的堵住,鲜红的舌头不安分地直捣她的嘴腔,勾动她的小舌,我们的差点打了樱桃结,互相牵引。
“请停手,舞璃…你知道我们这样做是没有幸福…”
“我不在乎,只有这一刻能抱你已经够了。”
我吸吮她迟顿的舌根,飮缀她的津液,眼帘只有小莲的羞红脸庞和倾听她断断续续的娇喘。真够搔情,欲有所求的清涩孩子,我实在爱不惜手,彻底俘掳她的身心。
“不要,纵使世界从不待我们温柔也好,但我们还不能停下步伐。如果你在这里自暴自弃,一切都会完蛋,无法重来。这种事你不是经历过?”
她极力挣脱我的拥抱,悄悄地后退,我则依依不恋地抓紧她的手,不容她离去。她则慢慢地蹲下,摇头解释,与我争持不下。
“请不要撇下我,我己经摸不透前方,小莲她一旦知晓「钓鱼计划」的目的,一旦得悉陛下的真意,她一定饶不了我,不会再听我的话,也不会那么温柔地对待我。 ”
“舞璃,你记得碧琪对你说过的话吗?"
「你对莲根本不是爱慕,只是扭曲的估有欲。只是一心捆绑她不放,纵操思想,这样的对待她跟折毁她的四肢有何区别。」
「既然你不曾真心倾听莲的想法,只懂将自己的私欲强诸她的身上。那么这算得上深爱她?」
对有如何?当我差点对黎中尉动下杀机之际,那位女士官拼死责备我的做法。直到现在,我都没有认同她的浅见?侭管如此,为何我听到此话时,心思还是变得动摇混乱?
“舞璃,你要面对现实,即使痛苦是在所难免也好,但我们不是为了实践那个承诺而一路走来?好不容易才走到此步,难道你想否应我们沿途的努力? ”
「小莲,也许现在的我只是暂无实权的皇女,但终有一天,我会改变这个国家,改变皇家和民心。在这一天来到前,我希望你继续追随我,扶持我,成为我的利剑。 」
「我愿意为你立约,当你有难时,我将会奋不顾身地拯救你。」
「同样地,当你遇上危难时,我不会因私利抛你而去,暗暗地庇佑你。」
当这番触动人心的誓言响彻我的心房,小莲的幻影伴随坟地的烟霞散去。
“我一直希望的,仅是想跟小莲活在永远和平的世界。”
就这样,我来不及跟温柔的幻想告别,回到倒地不起的小莲身边。也许我该尝试放手一搏,无视陛下的旨意,抛弃手枪,尝试相信那个孩子。
“对不起,小莲,我又想偏了,因为惧怕眼前的困难选择逃避。不知不觉地,我忽略了你的意志。”
“不过,我不会再让自己被迷茫和忧愁带跑。所以…”
「小莲,请你不要落败,任由自己的意识被带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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